千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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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

    (大概算是以嘭恰恰个人角度为出发的故事?包含大量电影情节,文笔烂ooc预警,个人戏份多)


    树林一片空寂,唯独一阵脚步的狂奔声。

    咔擦咔擦的声响引得草叶猛烈的晃动,那是一个瘦小的孩童所带出的动静,他拼了命地跑着,跑着,却漫无目的,腿脚像是停不下来一样的机械的运作着。

    逃,那是萦绕在他心头唯一的念头。

    一声清脆的响声拦住了他的脚步,一根小树枝划过他的脚尖不得不停下了这无意义的挣扎,他踉跄的往前跌去又狠狠被摔在了地面。

    白嫩的皮肤被尖利的不知是何物撕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液体不迭的从其间争先恐后的爬出,腿上、手臂上也都被抹上了或大或小的擦伤。冰冷的痛意袭来,他捂着腹部呆滞了几秒后大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我好想你们...”

   如果不是饿的实在受不了,他干脆就自暴自弃的趴在地上不动来消化悲伤。但饥饿与地面的冰冷驱使着他爬起,忍着疼痛,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努力站起,去寻找着能否充饥的食物。

   他对这里也不熟悉,也无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情况下辨别食物,看看身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么远的距离,确保那些人不会来到这里,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食物...食物...在哪呢?他尝试着咬了一口从树下掉下的果子,但在刚入口的没几秒就无法忍耐的吐了出来,腐烂的果皮上翻开的肉中爬出了些许细小的蛆虫,丑陋的蠕动着,一阵反胃的呕意袭来,他反过头用力地吐着,干呕感与饥饿感同时袭来,他捂着嘴跑开了...

   夜色已渐渐出现,他只得忍着饥饿到处摸索,试图找到一个能够容身的地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房子呢?但似乎是个无人之地,他从未听过自己所在之地的一切,只知道现在要活下去,他不想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蜷缩在地上,他畏惧黑暗,以及冰冷。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他想要的居所,但他找到了一个洞口,上面覆盖着一些绿色植物,是一阵风吹动时他意外捕捉到的,于是他进去了,里面潮湿阴暗,他不敢多往里走,只停留在边口,确保树叶的遮蔽来驱赶走恐惧,带来一点安全感。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抱着尾巴,听着外面的雨珠声,好像...还有雷声。

   他向来怕这样的雷声,一般这种情况他和咚咚锵都会吓的缩成一团,但是他在对方面前总会多一分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一点。可现在没人配合他出演英雄这个角色了,这里只有自己一人,陪伴的是不断呼啸的狂风,暴雨,饥饿和恐惧。

   抱着尾巴,假装那是母亲的怀抱,他靠在柔软的绒毛上,眼眶却忍不住沾上了湿润,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外面飞溅进来的雨。翻了个身,却完全睡不着,在如此吵闹的晚上回忆却一个个不加以控制的窜入脑海,去除了白天紧张感的大脑,经历的事故和发生的一切又一一涌现在眼前。

   本来麻痹头脑又瞬间被雨声砸的清醒很多,泪水又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下流淌,他从喉咙里生生憋出了一声哀嚎,啜泣变成了低声呜咽又演变成了嚎啕痛哭,他紧紧抓着尾巴,指尖收紧,想将痛苦尽可能的减少却只是徒劳,雨声掩盖住了他的哭号,两者融为一体,他甚至分辨不出从喉管里蹦出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叫喊。

    哭累了,他便倒在一旁,今天长途的奔波与各种意外已经使眼皮已经很困倦了,但心与脑海却是各种激烈的画面,痛意几乎要将他大脑撕裂开来。

    不眠之夜。

    通过树叶缝隙照进来的一缕光射在他的脸上,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噩梦惊醒,眼皮打开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天花板,却只看到黑漆漆的石壁,他几乎有些记不起昨天发生的事,但还有模糊的印象。

    家里发生了不幸,爸爸妈妈惨遭杀害,弟弟下落不明。

    悲痛再次侵袭了他的心脏,但是泪水却已干涸的挤不出一滴,明明是很不想接受的...大概是昨夜哭的太猛烈了,现在就连发泄的方式也没有了。喉咙同样也嘶哑不堪。

    好渴啊。

    他爬起来去找水,所幸有条小溪,他喝下一口,清洌甘甜,他捧起一口疯狂的啜饮着,刚才晦暗的心情又重新焕发了一些生机。

    他准备再去找些吃的,不然会走不动。

    他要活下去,然后积攒力气去找自己的弟弟----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觉得弟弟是活着的,也更愿意相信他还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不管多困难他都会努力去找,然后找个地方,和他一起生活。

    有了亲人带给自己的支撑,他觉得似乎自己也没那么不愿意往下走了。

    之后,他走了很多地方,也见识了很多从未见过的细菌,他们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但却也有相似之处,比如白皮肤,或是红色眼睛,就像是父母一样的种族。

    但他们远没有父母那么温柔。

    遇到的细菌不计其数,无一不是对他施以粗暴的打骂和谩骂,原因是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他们不接受与白牛或者黑牛无关的任何种族,自己这种混杂其中的不良血统在他们眼中更是一种污垢。

    他们把他按倒在地,嘲笑他丑陋的印记,殴打折磨。

    “你是白牛吗?天呐,你的眼圈和眼睛...”

    他无声的避开问题,已经不是唯一的细菌为此感到惊讶了,他也没必要在此停留。

    “去死吧,杂种!”

    “黑白牛的耻辱!怪物!”

    “你和我们好不一样啊。”

    “滚,你这种恶心的东西不配留在这里。”

    “野种,倒胃口。”

     不堪入耳的谩骂和诅咒在他心里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疤痕,他心里也每天都在这些辱骂和欺凌中发生微妙的变化,为以后的一切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重要影响。

     有一天,因受不了凌辱的他狠狠反击了,对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身体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痛苦的哀嚎,他的嘴角旁,沾染的,是他的血液,他露出一抹冷笑,打算将那个人解决掉,作为果腹的食物。但是这时他其他的同伴来了,他们要追捕自己,他便仓皇逃跑,进入了一个曲折阴暗的森林。

    “他去那里干什么,找死吗?”

    “不知道,估计是要完蛋了吧。”

    漩涡森林,顾名思义,是一个像漩涡一样深不可测的暗黑森林,它出名的原因不仅是地形复杂,更是因为其一直存在着一个可怕的传说,传言进入到那个森林的人,会遭到可怕怪物的袭击,已经有不少进入森林无人生还的例子,连尸体也见不到一样,所以一般是没人敢前去冒险的。

    他发现没人追过来,而自己也跑的很远了,算了,也懒得回去了,就算回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整个森林弥漫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紫色的、形状怪异的植物,和奇怪的气息,他起初没有在意,但越往里走,就越察觉出不对劲,路形似乎越走越复杂,而且也不到正确的出路,周围皆被植物缠绕着,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不管多久都是一个地方,而且也没有标志性的东西,直到夜幕降临他也没找到出路。

     在他困住的第四天时,本奄奄一息以为自己已经没救了的他被一束植物拨开的光照亮了,一个苍老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

    “孩子,你怎么在这啊?”

    几乎已经要失去全部希望的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痛哭了起来,他说自己失去了家人,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而自己也得到了对方的怜悯和安慰。

    老人抚摸着他的头,温暖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好久未触及的家的温暖,便和他一起回到了老人生活的居所。

    据老人说,他叫软绵绵,是从外界来的生物,是为了消灭危害蜗牛身体的细菌,他又通过老人见到了很多从未见到过的强壮的细菌。

   他们不是白牛,不是黑牛,而是一种黄色的生物。

   其实在初次见识这种称为黄牛菌的细菌他因为畏惧而迟迟不愿上前而躲在软绵绵的身后,直到软绵绵拿出了一些糖果驯服黄牛菌,证明他们的温顺与乖巧,他接触了几次后,发现这种生物只是外表上可怕,但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一种不明的想法掠过他的心头...

   他开始常常接近黄牛菌,发现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戏弄而生气时便抢走他们手中的糖果,欺辱他们,因为他们从不会反抗,只会蹲在地上默默流泪,而他以此为乐。

   每每看到比自己弱小的生物,他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种以暴力去掠夺他们的想法。

   这实际上是他在流浪时曾遭遇过的事。

   但当角色互换,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得到掌控的愉悦感,他喜欢用拳头施暴,喜欢看到被自己击倒的弱小者向自己求饶的卑微姿势,这让自己觉得他不再是渺小的,他渴望得到力量,渴望复仇,长期积累的仇恨和惨痛的回忆无时不刻在驱使他努力变强,他开始不断地对自己进行训练,哪怕自己全身遍体鳞伤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那刻早已腐烂的心已扭曲的不成样子。

   对此,软绵绵时常劝说他,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但这些话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相反耳朵听倦了后还会引起格外的反感,他开始疏远恩人,埋怨他根本就不理解自己的痛苦,软绵绵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开了。

    眼看着投喂的乖乖丸越来越多,他开始感觉到了危机,直到有一天,他与软绵绵发生了争执。

    “为什么要制作这种无用的东西,这样只会束缚住他们的力量,使他们越来越弱罢了!”

    “你这样太不像话了,嘭恰恰!一味的被仇恨所牵绊,最后伤害的只有自己!”

     “少啰嗦,你这老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对我好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更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关心!”

    “我只要复仇,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

     他利用黄牛菌对他的畏惧,亲手将恩人关进了牢房里。

     登上王座,野犬摇身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王,褪去了曾经的卑微与渺小,得到的,是真真正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让黄牛菌蹍弃掉软绵绵较予给他们的仁慈与温和,重新拿起利器,厮杀格斗。

     不止如此,他一直暗中派遣着人去暗中调查着两国的状况,等待着恰好的时机到来。

     他的士兵一次在巡逻时抓到了一只偷闯领地的低等细菌,他看着那双狡猾的眼睛,心里萌生出一个狡黠的念头。他给了那个细菌一条生路,而条件则是成为他安插在黑白牛之间的间谍,挑起两国的战争,让他们自取灭亡,他则在两国落败时一举击溃他们。

     他这些年尝过无数次的杀戮,无论是胃袋还是心脏都已经麻痹了,从原先经常因为不适应而趴在地上反复呕吐、沉淀,知道现在能不择余力也不带任何多余情感的撕碎猎物,他习惯了吞噬的滋味,也对面前垂死惊恐的面孔见惯不惯,在他们还在为生命作最后一丝挣扎时面不改色的将其利落处决,嘴角的血迹清晰可见,这些死亡的味道,是常年在他身上留下血腥气息的根源。

   性情暴戾,阴晴不定,谁对自己有用处就加以利用,没用了就一脚踢开,这是黄牛菌对他的评价,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无数次被大王利用后又惨遭杀害的事情发生,对此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暗自估量着下一个棋子的死亡计时。

    于他而言,有价值的东西活着就是自己的棋子,利用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恩赐,一种让他们活得长久的恩泽,而一旦失去了价值,就是口中的食物罢了,没有什么怜惜或不怜惜而言。

    他有时已经忘记了儿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在他心里,自己的定位一直就是没有感情的细菌,为了复仇而活,他有时甚至分不清梦中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哪个才是更真实的自己,但也不愿去多想,毕竟,他自身认为不喜欢也没必要扯上任何与仇恨无关的情感,无用的情感积累多了就是累赘,只会成为阻碍自己的绊脚石。

     现在任何东西于自己而言都不重要,唯独复仇和那个人,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人。从失去一切到被收留乃至现在登上王位,他都没有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他的孪生弟弟,那幸许还遗留于世的唯一的亲人。他自己找过许多地方,也派人去搜查过许多的角落,几乎要翻遍边境处能找的所有地方,却还是不见一点踪影,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也许他真的已经不在了。

     而这又成了他复仇之火越烧越旺的另一个理由,恨意在他眼中涌现出来,几乎要侵蚀掉一切,牙齿被被磨砺的咔嚓作响,满腔的悲与恨几乎将他撕碎,更坚定了他要让那些人偿还恶果的深念,就连他寝殿里也可见黑白牛两国的图腾,只不过全被鲜血浸透了,充斥着浓烈的杀意。

     这大概就是为何他一直分辨不出那人的理由吧,哪怕他和自己长相相似,他却更相信那只是个冒牌货,这不仅是他的多疑作祟,更是他的失误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所以当他得知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分别多年的亲人时,他简直用所有美好的词都描绘不了那份喜悦,纯粹的、不加任何掩饰添加的情感。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如此快乐,紧紧拥住那个人,发誓自己会好好守护他,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他。

     只是虽刚相认不久,他却已隐隐感到了那人的变化,果然还是更在意同伴吗?他的小心思其实自己已摸的明明白白,却还是要自取失望,任由他“灌醉”自己,配合他演戏,再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不愿意相信,却是眼前最真的事实。

     他最亲的弟弟背叛了自己。  

     他已无法形容那时满腹的悲愤、难过以及哀怨,如果背叛自己的是别人,那么他恐怕不会让他还继续若无其事的留在这里,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骨肉至亲,他一直发誓要找到并守护的人,这让他无法接受对方背叛自己的事实。

     以为终于有能够接纳自己,理解自己的亲人了,可换来的只是一场残酷的背叛,这让他怎么能够平复自己的心情呢?

     ...

     他在最后一次警告的无效后也狠狠还了对方一击,然后去阻止他们破坏自己实现目标的最后一个武器。因为无法接受多变来的努力变为泡影,无法接受失败,他那时已经完全失控,走火入魔,妄图将一切都毁灭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一起同归于尽来的干脆。

    他真的很不甘心,又因无处发泄而感到无尽的愤懑,以及所期待的结果最终都化为乌有。为什么碍事呢?为什么一再的阻挠?明明还差一步,就可以让多年的屈辱得到解放了啊,明明马上就能让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得到惩罚了! 

   既然他们还活着,那么就由你们来承担这一切吧!

   弟弟的不断劝阻,他坚定的不去听,却又被恩人的一席话击中心灵,陷入了沉默。

   “我...”

   他很不想去回想以前的事,因为没有意义了,但这席话却让他变得难过,因而犹豫了,尽管还是死撑着最后的倔强。

   最后的最后,他原本是要被惩罚的,但是咚咚锵拉着黑牛国王,不让他被抓去。他看见原本是那么软弱的弟弟,在这个时候却还拼命为自己开脱,仿佛将先前所有的胆怯都抛之脑后,他莫名感到了暖意和愧疚,但他不能让咚咚锵被自己连累了,毕竟是他自己的错,就应该让他自己弥补。

   “一菌做事一菌当,我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弟弟,你放开。”

   “我不放!”

   真是顽固的孩子,他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粗暴,甚至还想拉着无辜的弟弟与自己一起去死,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在软绵绵的话让黑白牛放下了彼此的怨恨,也没有再追究他的错误。他与咚咚锵相拥而泣,互相紧紧贴在对方的面颊上,呼吸都热烈的搅拌在了一起。

   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复仇的机会,但是,如今的他却已然选择放弃了抵抗,放下了长期以来的仇恨与心灵上的包袱,他其实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这么多年他被仇恨所驱使,做出的不计其数残忍的事,牺牲的那么多的无辜生命,居然还能得到宽恕,还能得到一个美好的结局,他觉得很讽刺。

    但咚咚锵抱住了他,哥哥,你还有我,我们现在,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再也不分开,是吧?

    他闻此一愣,看见对方的脸色是那么诚恳,又充满着期待与不安,他露出一个笑容,嗯,永远在一起。

    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他还能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并不温暖的体温,以及怯弱温顺的眼神,弟弟需要自己的保护和关爱,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将咚咚锵整个人揽入怀中,轻轻抚摸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告诉他,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危险了。

   随着爱的到来,眼前的迷雾逐渐被一点点拨开,取代的,是明亮的光与太阳的色彩。

   我不再需要仇恨来填补心脏的空虚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名为情的事物。

   以后的一切我都会与你携手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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